李勝:你少有動筆 但我知道你筆鋒靈動絕逼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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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回家路,隨手擰開廣播,居然飄出“SEE YOU AGAIN”,我再忍不住在魏嗲家人老小前強忍的淚水。那天,醫生說,你已陷深度昏迷。
今天凌晨1點多,當妻子叫醒我“手機一直在閃”,我知道,這一刻終究來臨——趕到天壇醫院,看到的是你寡白的臉。護送你的最后一程,走道幽深而漫長;將你抬進的那一刻,心比胳膊更沉重。
我該早把你架進醫院!正如那年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執意把你拖進普仁診療。最近幾月,聽你說喘氣不來、夜不能寐,我竟掠過一個念頭,“魏嗲要先走了兄弟幾個怎么辦”,不敢再想,呸呸略過。12月7日,接到震寶、陸英的電話,說你前夜昏倒街頭,心中的不詳預感更是強烈。當天,公司宣布首輪融資,與妻子戀愛20周年紀念,最好的兄弟生死未卜。這一天,委實五味雜陳。
在體壇時就勸過你很多次不要諱疾忌醫,趕緊去醫院做個深度治療。你每每沉默半晌冒出一句,“我怕進去就出不來了”,你擔心的是長久住院,愛女馨馨怎么辦,誰接送報社旁邊上學的她,誰給她輔導家庭作業。6月我離開體壇,留在小白樓的兄弟們還在反復的勸說,你終于答應等馨馨放假你就去住院,可這天前你卻戛然而止。甩下這一切,你甘心了嗎?!
最后一次一塊吃飯,還是在大蝦駕到咱倆單約。一些不順心讓你有了想調崗的念頭,你甚至說起你的“新歡”——為女兒寫給學校交差的小劇本,被東城區看中,讓你擴充、改編,乃至監制、導演。你很有些得意,“我寫的跟別人的常規套路絕對不一樣,我一幫編劇朋友都勸我寫劇本”。體壇20多年,尤其近十年,你少有動筆寫稿,但我知道,你筆鋒靈動,絕逼一流。最近的一篇,還是頭版頭條,但沒想到也因為這篇稿子讓你背著閑話步入無窮黑暗。“清者自清”,那天你說,毋庸申辯。
閉上眼,浮現的都是你的笑。最后一次微信,還是在11月23日的貴州——
“在哪里”
“黔東南”
“我靠,也不帶上我和薛”
“工作咧,要過一周回”
“這里的山路十八彎,這里的水路九連環”
。。。。。。
此刻,多希望抬頭再現你唯一一次對銀河10605的突然襲擊——
門口,你身形一閃,一臉壞笑:“嘿嘿,勝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