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甲現場手記】雨中失誤集錦：如有雷同 純屬巧合

體壇+記者武一帆報道

12月初，加利西亞政府下達了干旱警報，甚至打算修建水渠引流救急。然而雨從圣誕節后開始下，已經下了3周，如果照2009和2010年的下法，要到6月份才能真正放晴。前天政府水文部門表示：還得再下5周才算不干旱。網友評論：“要啥自行車啊？”

拉科魯尼亞對巴倫西亞這場，賽前沒雨，賽后沒雨，比賽時來得正兇。上半場拉科攻到對方門前，突然頂棚巨響，說不清是冰雹還是冰雨，觀眾眼前的水幕密到連球場都快看不清。雙方球員也一怔，但立刻將注意力轉回到皮球上。這可以說是拉科本賽季注意力最集中的一場比賽。《加利西亞之聲》報賽后統計：球隊本場非受迫性丟球只有4次，與以往相比有明顯提高。

即便這樣，拉科還是輸球了，緣于兩次災難級的個人失誤。皮球從魯文手掌間滑進門里時，一位老球迷騰地站起來，又慢慢坐下了。短暫的噓聲后，看臺上響起鼓勵的掌聲。直播畫面里，魯文面若死灰。我猜想，中場休息前他還會犯錯。果然，巴倫西亞一次低平傳中，魯文作勢攔截卻又放了過去。幸好沒人包抄到位。

若說在暴雨寒風中，守門員身體僵硬，失誤情有可原——巴倫西亞的內托當場動作也不靈活——阿爾文托薩絕不能托詞“腦子進水”。他在后場拿球原地愣神3秒思考人生，在全場球迷“哎哎哎”的驚叫聲中被人從身后鏟斷，而后丟球。對赫羅納的比賽，這位樂天派送出點球。賽后他梗著脖子說：“這事你們如果認為是我的責任，那沒什么好說的。”本場賽前，他接受采訪時說：“人不踢球就沒存在感。對巴倫西亞如果又讓我替補，肯定感覺操蛋。”

說來奇怪，拉科這條防線幾乎沒有人能保持不犯低級失誤。不算客場，就說我在現場看到的各種匪夷所思的漏人、冒頂、向后踢跐、烏龍助攻、手球，可以做一個搞笑集錦。印象里只有“沒資格”當隊長的路易西尼奧可以免罪。以至于坐進溫暖的副駕駛位置，我忍不住笑著對太太說：“這種比賽按理說讓人生氣，可回想一下細節，只覺得滑稽。”就像是：因為準考證掉在茅坑里而錯過考試，內急的原因是為了減壓吃了太多冰棍。

足球比賽只有90分鐘，但不是每一分鐘都存在于最表層的記憶體中。賽后，球迷們結隊穿過積水的街巷，談論著阿德里安最后時刻錯失絕平機會的情景（以下動圖）。安多內破門后，我就起身離開了。剛走出來，就聽到場內一陣驚呼和拍打座椅的聲音。媒體標題寫道：“難道是阿德里安職業生涯最離譜的一次失誤？”因為錯過了這樣的絕平機會，魯文和阿爾文托薩的失誤立刻成了過去時，無需再檢討了。

拉科就是這樣，在一次又一次雷同的過程中收獲著相同的結局。不過今年慘了，球隊半程過后只有16分，是近60年來的最差戰績。阿拉維斯主場阻擊塞維利亞，把拉科再次丟進了降級區。賽季初，主帥佩佩·梅爾還說：“（有這樣一套陣容）但愿這個賽季別過得那么痛苦。”這讓我想起高三時，另外一個文科班里張貼的標語：“腳踏實地，立足史政；志向高遠，遙望北大。”結果那一屆全國名校的文科班只有一人上了北大。

賽前，激進球迷組織里亞索藍又展示了新的TIFO。內容很簡單：請尊重這徽章！（O escudo,Respectase）兩句話之間是拉科隊徽（上圖）。大家知道，制作TIFO是要花不少錢的。幾周前的加利西亞德比，里亞索藍已經展示了一面精工細作的TIFO：風暴船長。這群人被描繪成喝酒打架吸粉的社會混混，其實中間有不少找不到工作的美術專業人士。安多內進球后，再次撫摸了胸前的隊徽。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對他的處境感到不平，然而這個羅馬尼亞小伙子在賽前安撫大家：“也只有梅西能永遠保證首發。”

說到最后，其實當場最大的“烏龍”是裁判阿韋羅拉·羅哈斯擺下的。巴倫西亞穿了上黑下橙的客場球衣，裁判本人穿的是上橙下黑。西班牙裁判對主客隊球衣沖色問題素來管得極其嚴苛，結果這場自己穿了一身客隊球衣。巴倫西亞球員不止一次看走眼，把球傳向裁判。阿韋羅拉先生甚至幫拉科完成了一次頭球擺渡。真想打電話給足協，問問比賽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