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甲現場手記】莫辜負這美好的周六午后

西甲第29輪

里亞索球場

拉科魯尼亞1-1拉斯帕爾馬斯

22'阿爾文托薩/3'哈利洛維奇

體壇+記者武一帆報道

“如果你這次還是沒出現，我肯定要打電話問問怎么回事了！”米格爾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是啊，自2年前開始自駕觀賽開始，這是我頭一次連續錯過2輪里亞索的主場比賽——晚場、風暴、搬家——不少好借口。“看拉科的比賽受罪。劃不來。”我如實相告。

地方電臺主管米格爾鐘愛嘻哈風

這是一個夾在兩次暴風雨之間的晴朗午后。海鷗在球場內低空盤旋，預示著壞天氣很快就會回來。開賽前15分鐘，球場里稀稀落落地坐了幾千名球迷。我腦中已盤算好開篇這樣寫：“里亞索已放棄這支球隊。”然而開場時，球場坐滿了。沒人指望比賽結果有多順心遂意，過程多么精彩。可誰也不愿辜負這美好的周六下午。

里亞索晴朗的冬日午后

開場3分鐘，拉科丟球了。觀眾們經過這幾個賽季的鍛煉，大多具備預卜先知的能力。老納瓦羅一丟球，大家就知道這比賽徹底垮了。而后就是賽季垮掉，說不定俱樂部也就像桑坦德、馬洛卡那樣，一垮不可收拾。上賽季最后一輪賽后，阿斯記者謊報軍情說納瓦羅將宣布退役。結果老先生又在西甲混了一個賽季。這個字眼用在08年歐洲杯冠軍隊成員身上不禮貌，卻是事實。

哈利洛維奇首開紀錄

萊萬特換帥后連勝兩場硬仗，將本場一對難兄難弟逼到絕境。拉科魯尼亞和拉斯帕爾馬斯必須分出勝負，否則一塊完蛋。還記得幾年前，貝萊隆一襲黃衫回歸“故里”，死忠球迷夾道歡迎，全場鼓掌致敬。現在想來，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然而最終結果就是攜手沉底。帕科·赫梅斯和西多夫，誰也不想正面回答“保級機會尚有幾何”的問題。當年在里亞索雷動四方的兩名猛將，訕訕然，誰也沒有一句硬氣話。

不計較這場西甲比賽只有西乙水平，更不計較比賽結果的話，場面上倒是有不少引人發笑之處。拉科門線附近，拉斯帕爾馬斯兩人與后衛西德內伊扭作一團，皮球夾在幾人腿間。最終裁判鳴哨宣布進攻方越位。那4、5秒鐘間幾厘米的球權爭奪令人窒息，拉科門將魯文偏偏甘當看客，像個柔道裁判一樣揸開兩手死盯著皮球是否過線，一點沒想去幫一幫近乎絕望的隊友。

里亞索藍怒吼“領導層下課”

盡管如此，魯文依然搶不走“大勞爾”的風頭。阿爾文托薩每次觸球都引來全場噓聲，直到他打入扳平比分的進球。這位梳著朝天小辮的老兄向觀眾席滑跪，做了一個前馬競鋒霸基科的“射手”慶祝動作。我就知道他進球之后會得意忘形。半小時后，拉斯帕爾馬斯一次快攻，全神貫注向后退的大勞爾自己摔了個大馬趴。還好球沒進。

阿爾文托薩扳平比分

若進了也正常，屬于拉科的正常套路。越是犯錯，阿爾文托薩越愿意接受采訪。對吉羅納送點球后，他賽后兩手一攤：“你要覺得那個球全怪阿爾文托薩，沒什么好說的。”這次他又有了新的創作：“我誰也不怕。就像哪部電影里說的：‘就算我親爹也別想管住我。’我這個人心理素質特別強，再噓也不怕。”有點想看他和穆里尼奧搭檔說相聲，來段《報菜名》。

赫梅斯這次沒有噴記者

所有人都在忙碌著，幾乎感受不到媒體間內的情緒波動。設想，若是在巴拉伊多斯的媒體間，若是塞爾塔面臨降級絕境，一定滿耳是嘈雜的謾罵和哀嘆聲，說不定有人會當場哭出來。拉科的跟隊記者會不會回到家，放下電腦和相機，穿著鞋盤腿坐在沙發上才肯心有不甘地默默留下眼淚？米格爾說：“周周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大家都累了。”

混合采訪區人頭攢頭

像往常一樣，他又遞給我一顆棒棒糖：“比起這些，還是媽媽、外婆健康開心更重要。”帶媽媽和外婆來看一場糟糕的比賽，也不算辜負這美好的周六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