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求政府？再降薪？法甲大危機，巴黎已在吃救濟

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孫奇

進入新年，法甲迎來又一個冰封的寒潮。日前，法國職業聯盟（LFP）發布通告稱：鑒于法國職業足球面臨的前所未有的虧損，正呼吁與相關政府部門召開緊急會議，尋求非常時期的救急之策。在歐洲疫情依然無法得到有效遏制的當下，職業足壇深受其害。

電視轉播肥皂劇繼續

根據LFP目前的評估，整個法甲目前的預測收入約為7.6億歐元，相較此前財年預算的13.07億歐縮水近乎一半。不計轉會窗口的影響，僅僅是接近一年的空場就給整個法甲帶來了超過10億歐元的損失。讓職業聯盟與各俱樂部憂心忡忡的不僅是門票收入，更有盈利大頭——電視轉播。

假使一切風平浪靜，2020-2024年將是法甲新一輪電視轉播費用大漲的周期。原定的主轉播商Mediapro本應支付給LFP每個賽季11.53億的轉播費，但他們在去年十月并未如期支付一筆1.72億歐元的款項，這使得法甲中小俱樂部更加舉步維艱。當時LFP向倫敦金融機構嘗試過緊急借款，但在拖欠的巨額轉播費面前仍然是杯水車薪。

在諸多俱樂部高層的批評下，Mediapro與職業聯盟輪番磋商未果，LFP在年底終止了原有的轉播協議。Mediapro在2018年5月拿下了新一個周期的法甲轉播權，然而冰冷的事實卻是：職業聯盟只從主轉播商拿到了7.5億歐（6.5億轉播費+1億歐欠款）就終止了合作，這與上一個轉播周期（2016-2020）的每年平均轉播費用7.265億基本持平，損失之大超出多數人的想象。

巨大虧空之下，LFP日前已經更改了與轉播商相關的合同規定。他們不僅史無前例地要求轉播商必須提供銀行資金證明，也對打款要求作出了更嚴格的調整：每一個賽季開始前必須支付1/3的轉播費用（以往基本在10月前支付，剩余費用在1月、4月左右支付）。

1998年以來法甲每個轉播周期單賽季平均費用。單位：百萬歐元。

考慮到本賽季繼續空場下去可能性極大，門票收入對于各俱樂部而言幾成奢望；轉播費用的拖欠對他們的日常運營更是致命一擊。早在一月份，有媒體就已擔憂這一危機是否會造成聯賽二度停擺、甚至部分球隊破產倒閉。好在上周，此前法甲轉播老熟人Canal+出手“救市”，與職業聯盟達成了本賽季剩余賽事的轉播協議。此份協議的版權價格大幅降低、價值約6.7億歐，從本周末的聯賽第25輪開始，并涵蓋了每輪8場法乙。上周末馬賽與巴黎的國家德比，Canal+也爭取到了聯合轉播權。

新一輪降薪在所難免

在轉播合同的巨大危機下，協商降薪幾乎成為了必然。此前，法國職業球員工會（UNFP）呼吁各球隊考慮到不景氣的大背景、內部協商適當降薪，此舉得到了不少俱樂部響應。中下游球隊之中，朗斯、蘭斯、斯特拉斯堡與蒙彼利埃等已經初步與球員們達成本賽季的降薪協議，梅斯未提出降薪但凍結了球隊獎金，資金并不富足的俱樂部們都在嘗試竭盡可能縮減成本。

然而，這樣的對策無法適用于全部球隊。本賽季法甲積分榜首競爭空前激烈，里爾、里昂與摩納哥對巴黎形成圍剿之勢，爭冠懸念較之前三個賽季陡增。中小俱樂部的降薪決定甚至沒有被這些預算靠前的大球會放上臺面，這其中既有擔心影響爭冠士氣的因素，也有潛在的危機：以朗斯為例，球員根據合同降薪幅度在5%-20%之間，到賽季末能給俱樂部節省數百萬歐元；但一旦一刀切地施加于大俱樂部的高薪球員，則相當危險甚至有火中取栗之意味。

遙想去年聯賽停擺之時，俱樂部按國家規定將雇員列為“臨時失業”狀態，可以少發工資并向國家申請補助。事實上除了球員與教練，即使是巴黎這樣的巨無霸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據《隊報》披露，PSG包括管理層在內、非球員與教練的其他員工每周都會有一天被歸為“臨時失業”。

盡管Canal+在電視轉播出手相助、各俱樂部的降薪事宜開始推進，但此前所損失的大窟窿何時才能盡數填補？沒有人能樂觀地打下包票。上賽季由于兩大主要轉播商拒絕全額支付賽季版權費用，不少球隊依靠著政府主導的貸款計劃勉強維持運營。如今，有俱樂部管理者將當下的狀況形容為“徹底的災難”，部分球隊或許甚至要通過出售股權才能夾縫求生。在這樣的空前寒冬下，向政府求助成了無奈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