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黃思雋
好事多磨。足足比原計劃推遲了6天才湊出了一份19人名單,德國國奧隊卻不得不在出征日本之前兩度修改名單:先是多施因從根特轉會奧格斯堡和漢堡右閘瓦格諾曼受傷退出,昆茨補選了法蘭克福前鋒阿赫和弗賴堡中衛凱文·施洛特貝克,接著又在出發前一天失去從科隆轉會摩納哥的左路全才伊斯梅爾·雅各布斯,而昆茨沒有辦法再次緊急補選球員,于是只能帶著18名球員(包括3名門將)前往日本。
面臨種種困難的昆茨,會帶領德國國奧隊交出怎樣的答卷?
本屆奧運會考慮到疫情影響,臨時將報名人數從18人增加到22人,像巴西、阿根廷和西班牙這三大奪冠熱門都報滿了22人,法國也報了21人。貴為上屆亞軍、以爭奪獎牌為目標的德國隊卻只有18人出征,是16支參賽隊中最為勢單力薄的。周二登機之前,提出了奪取獎牌這一目標的昆茨吐槽道:“我們在1月制定了一份100人名單,我們給名單上的每一名球員都打了電話。這18人是碩果僅存的。”
在一開始公布19人名單的時候,昆茨就抱怨過有個別德甲俱樂部,尤其是(以拜仁為首的)大俱樂部不愿向國奧隊伸出援手,因此他根本就無法在最后時刻填滿22個名額,“有些球員不想去,然后又有一些俱樂部不給予支持。我認為這不是積極的信號。可能沒有其他運動項目會填不滿全部的參賽名額。”
如此殘缺的名單,不知道會不會讓昆茨想起1996年歐洲杯的往事。與捷克的決賽,德國隊由于受傷(科勒爾、弗羅因德、巴斯勒)和停賽(安迪·穆勒、羅伊特),只剩下包括3名門將在內的16名球員,歐足聯為此特批德國隊緊急征召中后場多面手托特入隊,而隊務則為2名替補門將卡恩和雷克準備了外場球員的球衣,以備不時之需。但最終,德國隊依靠神奇替補比埃霍夫的梅開二度,加時賽金球絕殺捧杯,昆茨也成為了歐洲冠軍。以史為鑒,這次的18人名單或許是個吉兆?
熱身賽不歡而散
帶著一肚子怨氣抵達和歌山,昆茨在周六下午的熱身賽中又遇到新的煩心事。與洪都拉斯國奧隊這場分成3節、每節30分鐘的比賽進入最后一節,來自柏林赫塔的尼日利亞裔后衛托魯納里格哈被對方多次出言侮辱,觸及到種族歧視的底線。在另一名尼日利亞裔后衛烏杜奧凱將比分扳平1比1后不久,托魯納里格哈終于忍無可忍。昆茨見狀不對立即跑過去一問究竟,最終德國隊在距離比賽結束還有5分鐘的時候決定退賽。
7月17日與洪都拉斯的熱身賽,因托魯納里格哈(15號)遭對手種族歧視性質的言語攻擊而不歡而散。
賽后,昆茨詳細介紹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說,比賽踢到第三節的時候,出任左后衛的托魯納里格哈正好在球場的另一端,距離他比較遠。踢著踢著,昆茨感覺托魯有點異樣,于是問他是不是受傷了,但赫塔小將豎起了大拇指,表示沒事。而就在烏杜奧凱利用角球機會扳平1比1之后不久,雙方在德國隊后場發生了爭執,“然后我看到了喬丹的面部表情和動作,于是我立即從替補席跑了過去。他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他非常生氣,因為他說自己被對方一再地種族歧視性侮辱。”
昆茨與場上球員用眼神交流之后,很快就作出退賽的決定,“這損害了我們的價值觀,我們無法容忍,我們要完全保護自己的球員。于是我們決定退出球場,將情況告訴了裁判和對手。”盡管洪都拉斯方面很快就來到德國隊替補席前道歉,德國隊沒有改變退賽的決定。昆茨透露,他們討論過是否需要采取進一步行動,但托魯納里格哈認為退賽已經是發出了強烈信號,因此事情就此作結。
主力陣容浮出水面
盡管最終不歡而散,但這場在奧運之前的唯一一場熱身賽,對于德國隊來說在競技上還是很有價值。昆茨對于比賽的強度非常滿意,也抓住機會演練了一些新的戰術。昆茨指出,洪都拉斯較早來到日本,更加適應這里的氣候,而德國隊則是第一次合作,而且部分球員還是新賽季第一次上強度。比賽當中,洪都拉斯只是創造了2次得分機會,就由道格拉斯·馬丁內斯在第21分鐘首開紀錄,而德國隊則創造了七八次機會,最終由烏杜奧凱扳平比分。
這很有可能就是首戰與巴西的首發陣容。
以德國U21隊在今年歐青賽上奪冠的433陣型為基礎,昆茨在三節比賽中試驗了不同的人員組合,并讓15名外場球員每人各踢60分鐘,而第一節的陣容看上去就很有可能就是小組賽首戰對衛冕冠軍巴西的首發陣容:門將弗洛里安·穆勒、右后衛亨里克斯、右中衛皮珀、左中衛烏杜奧凱、左后衛勞姆、后腰阿諾爾德、右中前衛阿內·邁爾、左中前衛施塔赫、右邊鋒里希特、中鋒克魯澤、左邊鋒阿米里。
這個陣容擁有3名防守型中場,明顯偏重于防守。而考慮到另外兩個小組對手是科特迪瓦和沙特阿拉伯,一旦需要加強進攻,阿米里可以后撤取代施塔赫。與洪都拉斯的第二節,阿米里就后撤,克魯澤換到左路,他的柏林聯盟隊友托伊歇特出任右邊鋒,9號位則由補選入隊的阿赫來踢;第三節,托伊歇特居中,阿赫換到右路,里希特則踢左路。總之,這幾名前鋒都屬于能中能邊的類型,能傳能射的克魯澤是必然的核心,而阿赫是唯一的強力中鋒,但身高也只有1.82米。
阿赫會不會像里約奧運會上的格納布里那樣一鳴驚人?
對于最后時刻入選的阿赫,德國足協青少年足球與青訓主管哈齊亞萊克西烏寄予厚望,“我希望他能像2016年的格納布里那樣一飛沖天。”這位加納后裔生于法蘭克福,10歲就隨父母移居荷蘭鹿特丹,隨后加入了鹿特丹斯巴達訓練營。2019/20賽季中途,他因在荷甲表現出色而被昆茨選入了德國U21隊。
去年夏天加盟家鄉俱樂部之后,阿赫在賽季一開始就大腿重傷,一直休息到今年2月。復出后僅僅一個半月,他又一次大腿受傷,直到5月才回歸。德甲處子賽季,阿赫只完成了7次德甲替補出場。唯一值得高興的是,他在對弗賴堡的收官戰斬獲了德甲處子球。盡管錯過了U21歐青賽,阿赫如今幸運地搭上了奧運會末班車,并對日本之行充滿期待,“我已經掌握了一些日語詞匯。”原因?他是日本動漫迷!“我看了很多動漫,因此學會了一些詞匯。”
阿諾爾德與克魯澤是昆茨選擇的兩位球隊領袖。
不過來到日本之后,無論是阿赫還是其他德國球員,都發現這個遙遠的國度有很多東西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隊長阿諾爾德就說:“這里的氣候很特別,我沒有想到會這么潮濕,但我們必須適應。”除了氣候,阿諾爾德也感受到了一些文化沖擊,就連驗核酸的方式也跟德國不一樣,“我看到了一只很大的蜘蛛,這是最瘋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