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李喜林
這是一個星期一的下午,在菲尼克斯的太陽主場球館足跡中心,太陽隊中鋒迪德安德烈·艾頓在里面。他沒有專注于準備球隊即將在第二天對陣湖人的比賽,沒有考慮季后賽,也沒有擔心他與太陽隊的合同談判。此時此刻,他心中最緊迫的事情,就是先玩哪款電子游戲。
艾頓是瘋狂的電子游戲玩家,每天都得玩幾把游戲。他不愿意去夜店狂歡,享受夜生活,他寧愿宅在家里玩電子游戲。
不愛夜店更愛宅家玩電子游戲
游戲一直以他需要的任何形式出現(xiàn)在他身邊:最好的朋友、心理治療師、他的頭號粉絲。最重要的是,游戲提供了一個虛擬社區(qū),幫助艾頓應對他在現(xiàn)實領域所面臨的挑戰(zhàn)。
“我不認為沒有電子游戲我能活下去,這是真話。”艾頓說道。
在球館的一個休息室,艾頓手持控制器,掃描預裝到他的PS5游戲機的游戲列表: 僵尸世界大戰(zhàn)Z、堡壘之夜、使命召喚、俠盜獵車手5……休息室已被改造成艾頓的個人游戲室,配有新的華碩電腦和最喜歡的PS5,連接到一個34英尺寬和20英尺高的屏幕。艾頓的眼中閃爍著孩子般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艾頓暗示了他的首選游戲:NBA2K22。
在比賽的大廳里,艾頓從他創(chuàng)造的大約10個德安德烈·艾頓中選擇了一個,他幾乎在場上的每個位置上都有。他進入游戲,尋找他的耳機聽他的虛擬隊友和對方球員在說什么。“我要這些家伙說臟話!”
艾頓給他的球員穿上閃閃發(fā)光的銀色西裝,佩戴與他現(xiàn)實生活中的首飾相似的閃亮珠寶、黑色鱷魚皮和一副紫色的谷歌眼鏡,以便在街區(qū)四處走動。他停頓了一下。“等等,我的老虎呢?”
老虎是他母親小時候給他起的綽號。盡管這套衣服看起來很傻,但對計算機化的德安德烈·艾頓有一定的招搖和自信,感覺有點熟悉。在NBA2K球場上,“統(tǒng)治級的艾頓(艾頓的綽號)”是領導者,他是一個尋求刺激的人,他會嘗試所有新動作,這些動作要么從同齡人那里獲得道具,要么讓他回到劇本中。在現(xiàn)實生活中,艾頓并不害怕跟隨他的虛擬分身的暗示。扣籃、蓋帽和在球場上的統(tǒng)治力——他在這賽季的季后賽場均得到17.9分和8.9個籃板——通常都是從他的PS5練習開始的。
“這幾乎就像在YouTube上觀看你最喜歡的球員,你做同樣的事情,你看到他一直在做,或者你看到科比做同樣的后仰跳投。你想這樣做,”艾頓說,“我去上場,我嘗試做同樣的事情。”
很明顯,在大屏幕上觀看艾頓玩NBA2K游戲時,他是一名專注的游戲玩家。他說家庭對他來說是第一位的——作為一個1歲孩子的父親,艾頓總是為他的兒子小德安德烈和女友安妮莎·埃文斯騰出時間。但隨后,他每天都會安定下來幾個小時——至少四五個小時——來玩NBA2K游戲。這就是艾頓如何達到傳奇地位的方式,這一成就需要在游戲的四個賽季中達到40級。
曾經(jīng)很孤獨靠電子游戲減壓
“我不知道今年我是怎么做到的,因為我有了一個孩子,但我做到了,”艾頓說。
艾頓通常在早上6點左右醒來,只睡了大約兩個小時。吃完早餐有時間來一場快速的游戲,然后他就去訓練了。然后回到家,在虛擬球場上說垃圾話和練習動作。在比賽日,艾頓全神貫注,但當天的時間表仍然包括電子游戲的時間安排。
“在長時間的比賽之后,我很難入睡,尤其是重大的長時間的比賽,”艾頓解釋道,“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我把時間都花在了比賽上。我和一些人連線,我在英國有兄弟,我在牙買加和巴哈馬有家人。在比賽中,我們聊天。我要到凌晨4點或5點才能睡覺。這就是它變得多么嚴重。”
自從艾頓還在巴哈馬生活的時候,電子游戲就一直是他的避難所。他經(jīng)常看著他的哥哥安德魯在他擁有的大多數(shù)游戲中玩得很爽并成功闖過最難的關卡。
“任何流行的游戲,他們都有。”艾頓說。
艾頓11歲時,他的繼父阿爾文給他買了一臺新的PS游戲機,但他很快就離開游戲機去追求新的追求:籃球。艾頓周一參加了杰夫·羅杰斯籃球訓練營。根據(jù)阿爾文的說法,到周二和周三,球探們都在家里談論他們的兒子。
“周圍的人都看到了他的身高,”阿爾文說,“他和比他年長的人一樣高。人們說他看起來像16歲左右,但他只有11歲。”
后來,艾頓開始準備搬到美國去打籃球。他們最終選擇了加利福尼亞州埃斯孔迪多的巴爾博亞學校。艾頓很感激這個機會,但并不完全了解該計劃的工作量。他在私立學校接受免費教育,但該計劃需要嚴格的時間表。
“我不會在早上5點起床去舉重或跑步,”艾頓說,“我們沒有報名參加。我們聽到了免費教育。我們沒有聽到勞動。我想‘等等,這是什么?'”
艾頓努力擺脫在異鄉(xiāng)生活孤獨的感覺。他很快就成為了一些欺負他身高和巴哈馬口音的惡霸的目標。也許,最糟糕的是,他沒有PS游戲機來定期與家人和朋友在線聯(lián)系。
“我與這個世界疏遠了,因為我的比賽方式、我來自哪里、我的體型,甚至可能是我的膚色,”艾頓說,“第一次來美國的時候,我有一種沒有人搭理的感覺。你覺得你想要歸屬感,但孩子們不想和你一起出去玩。”
他被孤獨和遭到拒絕的感覺所淹沒。雖然當時他無法表達自己的感受,但艾頓現(xiàn)在知道他正在應對焦慮和抑郁。
“我永遠不會希望任何人都這樣做,”艾頓說,“那種東西會在你的心里打一個洞。你有一顆大心臟,但沒有人看到心臟。你想交心,但沒有人想要你交心。我在年輕的時候就有過這種情況。沒有電子游戲,什么都沒有?不,籃球。就是這樣。籃球和書籍。這很難,我真的只能認真對待籃球,因為我沒有任何親近的人。我什么都沒有,打籃球就像我自己真正享受樂趣的出路。”
在籃球場也要稱霸沖頂薪
艾頓的母親安德里亞承認這對她來說也很困難:“有時他說,‘媽媽,我累了。我想回家。’作為一個母親,我告訴他事情會好起來的,他聽進去了。談話結束后,他又是一個全新的人。這很艱難。有很多眼淚和很多失望。壓力是真實的。”
15歲時,艾頓的母親搬到了美國,以便離她兒子更近一些。好消息是,艾頓的寄宿家庭送給他一臺新的PS4游戲機。“我每天都在關心那個PS4,每天清潔通風口,”艾頓說。
高中時,艾頓在網(wǎng)上聊天室告訴任何愿意聽的人,他將成為一名籃球巨星。他會成功的。“他們認為我說的是有史以來最垃圾的東西。”艾頓說。
艾頓在網(wǎng)上保持聯(lián)系的一些最好的朋友來自巴哈馬。其他人則完全是陌生人,他們在聽一個妄想的少年大喊成為全美排名第一的10年級學生以及他成為NBA選秀狀元的遙不可及的夢想時大笑。
雖然有些人繼續(xù)輕視艾頓的夢想,但來自他的祖國的兩名球員雷卡諾·尼克松和約書亞·拉塞爾聽了艾頓的話并鼓勵了他的夢想。
“那天早上4點,我記得就像昨天一樣,”艾頓說。 “我當時想,‘喲,兄弟,你一直都在我身邊。當他們通過那次選秀時,我將成為第一順位。我會確保你和我在一起我。”
2018年6月21日,在多年前談論他的未來計劃之后,時機已到。艾頓被太陽隊以第一順位選中。艾頓對拉塞爾信守諾言。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家伙。”艾頓說。作為一名NBA新秀,艾頓也依賴于游戲。太陽隊在2018-19賽季苦苦尋找節(jié)奏,只贏了19場比賽,在西部排名墊底。
“我不習慣輸球,”艾頓說,“我想‘哦,這就是NBA。你輸?shù)袅嗣恳粓霰荣悺!?/p>
艾頓轉向NBA2K游戲。如果他的球隊不能贏得比賽,他至少可以在比賽中挽回自己。
艾頓菜鳥賽季令人印象深刻,場均16.3分和10.3個籃板。他讓球迷們期待他的第二個賽季。在2019-20賽季揭幕戰(zhàn)中,艾頓貢獻18分、11個籃板和4次蓋帽大放異彩,太陽以124-95戰(zhàn)勝國王。第二天,當艾頓得知自己尿檢呈陽性后違反了聯(lián)盟的禁毒政策時,對本賽季的喜悅和期待感煙消云散。他的處罰是禁賽25場。
禁賽期間,艾頓就是瘋狂玩電子游戲,排遣郁悶之情,艾頓讓自己保持在比賽狀態(tài),但他玩電子游戲的時間從每天四到五個小時增加到全天候。艾頓從停賽中恢復過來,但幾個月后,由于新冠疫情,NBA賽季無限期停賽。
NBA重新開戰(zhàn)后,在奧蘭多迪士尼進行封閉比賽,艾頓當然是繼續(xù)玩電子游戲。
“我玩僵尸世界大戰(zhàn)時會有點害怕,”艾頓笑著說,“我的意思是,這是一場嚴肅的比賽。它變得非常可怕。它們很吵,很丑,你必須把那些東西放下并消除它們。”
艾頓站起來,手握控制器,在這場比賽中表現(xiàn)出不同類型的焦點。在某些領域,他的技能具有戰(zhàn)略意義。在其他區(qū)域,當僵尸成倍增加并壓倒他的角色時,艾頓必須站穩(wěn)腳跟。即使措手不及,艾頓也確保他的角色能夠活下來。
“我正在與討厭我的人競爭,”艾頓說,“直到今天,我一直覺得我被討厭了,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對自己失望。不,我只是想證明你錯了。”
今年季后賽艾頓首輪場均得到20.5分9.8個籃板。但是西部半決賽他場均只得到15.7分和8.1個籃板,其中第七戰(zhàn)艾頓和主帥蒙蒂·威廉姆斯發(fā)生了爭吵,只打了17分鐘得到5分4籃板。
他在太陽的未來仍然是一個問號。去年休賽期艾頓尋求一份價值1.725億美元的五年合同,但是太陽不愿意給。艾頓覺得他在太陽沒有得到足夠的尊重,而據(jù)悉聯(lián)盟很多球隊在排隊給艾頓提供頂薪合同。
艾頓休賽期面臨重大抉擇。他每天還是玩游戲。“游戲總是讓我保持頭腦清醒,我可以玩游戲然后放松一下然后回去工作,”艾頓說,“這只是電子游戲和籃球。這就是讓我頭腦清醒的原因。”電子游戲已經(jīng)成為艾頓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