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王嘉漢(Jameson Wang)是在籃球場上。
孟菲斯灰熊的主場聯邦速遞球館,作為灰熊新秀球星扎伊爾.威廉姆斯初中時期AAU一起奪冠的隊友及多年朋友,王嘉漢和他的爸爸王詳(Joe Wang)與扎威的家人坐在一起,為扎伊爾加油助威。
左一位王嘉漢
王嘉漢的爸爸是美籍華裔,兒時移民美國,講著流利的中文,是美式橄欖球中國推廣大使,同時也曾擔任AFU中國高校橄欖球“中國隊”主教練。他的另一個身份還是扎威和王嘉漢在AAU奪冠時的主教練。
兒時的好友扎伊爾在籃球場上意氣風發,其實王嘉漢自己也在屬于自己的領域內發光發熱。
王嘉漢現在是常春藤聯盟康奈爾大學的橄欖球首發四分衛,身高185cm,是該校歷史第一名亞裔首發四分衛。亞裔包括華人對籃球的熱情人盡皆知,但是喜歡橄欖球,并成為橄欖球運動員的華人并不常見,并且亞裔四分衛在NFL歷史甚至大學聯賽歷史上也是鳳毛麟角。
接受采訪時,王嘉漢剛剛忙完他的期末考試,因為他的身份不僅限于一名藤校橄欖球運動員,也是康奈爾大學酒店管理學院的大二學生。像很多亞裔家庭一樣,王嘉漢的媽媽非常重視他的學業,而他的成績也很出色,尤其是數學。
體壇:請你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尤其是你的家庭背景,橄欖球經歷。
王嘉漢:我爸爸是華裔,媽媽有一半的日本血統,我在美國加州洛杉磯長大。 高中之前,我爸爸親自指導我橄欖球和籃球。高中最開始就讀于哈佛西湖私立學校,是籃球校隊的首發后衛,橄欖球校隊的首發四分衛。后來我在高三轉校到奧克斯基督學校,并作為三星球員收到了空軍學院、西點軍校以及康奈爾和哥倫比亞等常春藤聯盟學校的招募邀請。最開始我選擇了美國空軍學院橄欖球預備項目,封閉訓練一年之后,最終決定轉學到康奈爾。
體壇:能告訴我們更多關于你在空軍學院的經歷嗎?那里的情況是怎樣的,為什么最后沒有繼續就讀于那里。
王嘉漢:空軍學院的目的是培養軍官。在空軍學院,我們接受軍訓式教育,穿著統一的服裝上課,畢業后,你需要在軍隊服役五年。那段時間我意識到我并不想從軍,那里的培養也不適合我,這促使我轉學到康奈爾。
體壇:能否請你聊一下你在康奈爾大學橄欖球隊的發展情況。
王嘉漢:在康奈爾大學的第一年,作為新生的我還并不是首發,但我是康奈爾大學歷史第一個投擲并完成達陣的大一新生。
大二,也就是去年,我開始擔任首發,我在我們參加的所有10場比賽中都是首發,我們以五勝五負的戰績結束了賽季,我傳了1650碼,有14次傳球達陣。
體壇:作為四分衛,你有公認的延長比賽進程和傳球方面的優秀能力。能分享一下您是如何培養這些技能的,以及為什么選擇成為四分衛?
王嘉漢:我從四歲開始就一直在打四分衛,在成長過程中,擔當四分衛讓我培養了良好的決策能力和有效分配球權的能力。橄欖球每隊有11人在場,比賽瞬息萬變,并不是每個進攻都按計劃進行。臨場決策能力對于一個四分衛非常重要,而我就是一個很好的決策者,能夠幫助球隊在原計劃失敗時創造機會。這與我在籃球中擔任后衛有很多相似之處,找到最準確的人,傳出最精準的球。
體壇:在你成長過程中,誰是你的偶像,指引你在橄欖球上面有更大的突破。
王嘉漢:邁克爾·維克(Michael Vick),在我小的時候,他是那時唯一一個移動式四分衛,我喜歡看他跑來跑去最后創造出奇跡。現在是阿隆·羅杰斯(Aaron Rodgers)。我真的喜歡阿隆·羅杰斯的比賽方式,他的技術非常扎實。再就是杰倫·赫茨(Jalen Hurts),我覺得我和杰倫的比賽方式很相似。他也是一個移動式四分衛。擅長做決策并將球傳給正確的人。
體壇:作為一名就讀于常青藤的首發亞裔橄欖球運動員,你已經代表亞裔在橄欖球上面達到了一定的高度,你有沒有從你的成長環境中收獲什么,或者說有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一些獨特的使命。
王嘉漢:我的啟蒙教練是我的爸爸,他從小教我學習中文,并多次帶我回到中國。對此我有很深的文化認同感。當你想到亞洲橄欖球運動員,并沒有什么人會浮現在腦海中。所以,我清楚努力成為最好運動員同時,也在場外對其他人產生影響。我收到很多來自亞洲孩子的私信,他們都鼓勵我繼續努力下去。而我也非常欣賞林書豪作為一名籃球運動員對中國乃至整個亞洲青少年的影響,他也是我的榜樣。
體壇:是否遇見過偏見,歧視等現象?
王嘉漢:從我開始接觸橄欖球,就有這些現象。首先,幾乎沒有亞裔美國橄欖球四分衛。其次,人們對亞洲人有很多刻板印象,比如不擅長橄欖球運動。但是我并不在意這些。我的目標就是在賽場上證明自己,全力以赴在比賽中贏得尊重。
體壇:我們知道藤校的四分衛很少有被NFL選秀選走,對此你是否有壓力,你對你的未來有怎樣的規劃。
王嘉漢:我想在大學畢業后繼續打球,NFL是一個選擇,還有一些其他聯賽,如加拿大橄欖球聯賽(CFL)和美國的XFL。即使不被選中,也有機會成為自由球員。我也很清楚藤校的選秀情況,所以我沒什么壓力,不過藤校近幾年也逐漸有球員被NFL青睞,所以未來也還是有希望的。目前我專注我自己,希望能夠一直打下去,直到不能再打。屆時,我想進入大學橄欖球隊成為一名教練。
文/焦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