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梁宏業報道
皇馬最后2分鐘連扳兩球反超拜仁,不僅是扳平比分,還讓拜仁連打加時賽的機會都沒有撈到直接晉級了決賽。然而賽后的主要爭議卻集中在拜仁在補時最后時刻進球之前,裁判便鳴哨越位,連查看電視裁判的機會都沒給,德國媒體《圖片報》甚至稱伯納烏為“丑聞舞臺”。我們不禁要問的是,皇馬是不是憑借裁判優勢晉級決賽,總能最后時刻反超的皇馬到底是憑借什么戰勝了自己在歐戰的老對手拜仁晉級的決賽。
裁判爭議往往是賽后的最大話題,只要有裁判爭議,似乎場上兩隊打出的足球水平戰術素養都可以忽略不計,只需要討論裁判爭議即可,大家已經沒有心思再討論其它的話題。就像本場比賽一樣,拜仁主帥圖赫爾功敗垂成無論是在場邊采訪還是在伯納烏球場的新聞發布會內首先談的是最后時刻的裁判爭議,談的最多的也是裁判爭議。我們需要承認圖赫爾說的有其道理,現代足球中的確邊裁因越位舉旗的權利已經被剝奪了太多,現在大多數邊裁都寧愿等電視裁判定奪而不愿意以身犯險,主裁馬奇尼亞克原本可以不看邊裁舉旗乖乖等電視裁判通知,但他吹停了比賽,導致拜仁在哨聲響起后的進球無效,甚至電視裁判因為主裁的決定都無法介入。
因為馬奇尼亞克的哨聲導致雙方的爭論都變得無法被證實,皇馬人認為這個球馬茲拉維已經越位了,拜仁的球迷認為沒有,但電視裁判無法介入導致我們最終也不清楚這個球到底越位沒有,另外皇馬人強調是后防線聽到哨音后停了下來德利赫特的射門才進球的,而拜仁的球迷同樣可以說皇馬的球員停不停下來,停到什么程度,最終這個球都可能進,這已經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根本無法驗證。
事情就是這么有意思,如果說一場周末的聯賽中,當評論員們批評邊裁連最明顯的越位都不敢吹罰,這是把裁判的靈魂交給了機器時,現在這場重要比賽中,這位邊裁有種有膽有靈魂,卻被批判犯了最重大的錯誤,因為他把本該交給機器認定的事自己做了。如果想從陰謀論的角度解釋裁判最后的這個判罰同樣難以形成邏輯,皇馬是歐超帶頭大哥,而拜仁是“保皇黨”頭號成員,歐足聯為什么要照顧帶頭造自己反的皇馬,而虐待最支持自己的拜仁?
結論其實很簡單,歐足聯派世界杯決賽主裁馬奇尼亞克出場就是為了避免爭議,就像另一場半決賽第二回合比賽派出目前口碑最好的意大利主裁奧爾薩托執法一樣,但最終邊裁和馬奇尼亞克不能說犯了一個錯誤,因為他們有權舉旗和在舉旗后吹停比賽,他們不知道隨后德利赫特會進球,只能說漏了一個把柄,如果不是最后時刻的爭議,馬奇尼亞克的判罰堪稱完美,不夠完美的也許是他的助理裁判,在何塞盧打進反超球時,另一側的邊裁也在進球后舉旗了,最終電視裁判幫助他挽回了錯誤。
裁判爭議就是日食一樣遮擋了比賽原有的光芒,實際上皇馬為什么能反超也許才是比賽中最值得讓大家神往的話題,維尼修斯全場閃光的表現才是讓大家值得欣賞的足球本體。皇馬從一開場便展現出拿下拜仁的勇氣,而拜仁一直在用凱恩為支點打皇馬的反擊,這成為比賽大多數時間內的主題。維尼修斯在上半時便有射中立柱的表現,隨后羅德里戈的小禁區內補射又被諾伊爾撲出。不得不說,拜仁曾經是幸運的一方,正當下半時維尼修斯不斷突破基米希一側的防守讓皇馬看上去更接近勝利時,又是凱恩發動反擊,戴維斯先把頭籌,讓拜仁有了20分鐘站在晉級決賽一側的優勢。
然而就像圖赫爾賽后所說,拜仁一直在遭受被動換人,首發的格納布里踢了27分鐘就因傷被戴維斯換下,這為此后皇馬的反超留下了伏筆,因為這次被動換人浪費了拜仁一個換人窗口。領先時,圖赫爾用金玟哉換下傷病纏身已經在場上消失良久的薩內也并非敗筆,凱恩和穆夏拉有傷下場,圖赫爾換上的是舒波莫廷和穆勒,并非換上的是于帕梅卡諾去死守,而且對皇馬唯一有威脅的戴維斯還在場上,說圖赫爾完全放棄反擊徹底放棄進攻是無稽之談。
也許讓很多拜仁球迷無法釋懷的是門神諾伊爾的低級失誤讓何塞盧打進了扳平進球吹響了反超的號角。但我們必須看到的是,這個失球發生在帕夫洛維奇抽筋下場治療時,拜仁已經用完三個換人窗口無法再換上戈雷茨卡或者其他人,圖赫爾已經做出了最迅速的布置,急調左后衛馬茲拉維打中場,但維尼修斯還是在基米西和馬茲拉維的封堵中完成了射門造成了諾伊爾的失誤。
反觀皇馬,當帕夫洛維奇躺在盧寧鎮守的禁區內抽筋時就似乎嗅到了多打一人扳平的可能在不斷讓進攻更猛烈,在塞爾維亞中場下場治療時同樣維持著這樣的進攻,沒有去干幫帕夫洛維奇治療抽筋這等彰顯體育精神的事,當然我們在這里并非是呼吁大家丟掉體育精神。而在何塞盧打進扳平球后,皇馬全隊似乎猶如鯊群聞到了血腥,猶如狼群嗅到了到嘴的食物一樣發起了迅猛的攻擊,果然何塞盧梅開二度拿下了比賽。我們在這短短的兩分鐘內看到了皇馬最可怕的一面,一是發現對手弱點的敏銳,二是一旦發現對手弱點就要猛撲咬死對手的決絕,這不是發生在一個球員身上,而是全隊的共鳴,整個狼群和鯊群不需要溝通的共鳴,這是一種埋在基因內的殘忍,盡管來自天南海北的球員們肯定其生物基因是多樣性的,但來到皇馬后就有了共同的競爭基因。這就是競爭,就像已故西班牙國家隊名帥阿拉貢內斯總結的那樣,“巴薩踢得最漂亮,馬競最會打反擊,皇馬最會什么?皇馬最會贏。”
我們也可以理解圖赫爾賽后的無助和痛苦以及抱怨,不僅僅是對于最后時刻裁判判罰的抱怨,圖赫爾在抱怨自己總是要進行被動換人,實際上他一個賽季都在要求俱樂部給他引進更多的人,從中場到后衛,但赫內斯卻在反問他為什么不去教好帕夫洛維奇和戴維斯踢球。諷刺的是本場比賽帕夫洛維奇打滿了103分鐘比賽,戴維斯先拔頭籌進了球,然而拜仁卻因為球員不停受傷用完了三個換人窗口,在皇馬扳平時場上少一人作戰,拜仁遭受了12年后的首次四大皆空,但圖赫爾證明了自己是個沒有辜負拜仁的主帥,四大皆空非戰之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