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人的夢中情“帥”：強硬，好勝，思想先鋒的老派教練

康涅狄格大學女籃的主教練杰諾·奧列馬在今年迎來了兩個好消息：盡管在瘋狂三月的最終四強中不幸被淘汰，但球隊的頭號球星，佩吉·布克斯選擇了留下。而緊接著，依靠著這幾年出色的帶隊表現，他得到了一份為期5年，價值1870萬美元的新合同。在簽下這份新合同之后，他超越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主帥吉米·馬爾基，成為了當今NCAA聯盟薪水最高的女籃主教練。在前不久的晚上，他參加了康大的校內活動，偶然遇到了自己的同事，男籃教練丹·赫利。

比起自己的功虧一簣，丹·赫利在今年可謂是風光無限：不僅在今年瘋狂三月中，成功帶領球隊衛冕，成為繼多諾萬治下的佛羅里達后，第三位實現了連冠的NCAA球隊。同時在去年，他得到了一份6年3210萬美元的優惠合同。哪怕是肯塔基在卡利帕里離去后，嘗試以千萬年薪來報價他，赫利也選擇婉拒以備戰三連冠。五星前鋒利亞姆·麥克利尼選擇反悔IU來投，球隊老將亞歷克斯·卡拉班退選來協助，加之已經逐漸冒頭的鮑爾和約翰遜，即便康涅狄格大學又一次面臨失去大部分主力的危機，也沒人敢說他們下賽季沒戲。

似乎是感慨雷迪克和湖人的緋聞，杰諾·奧列馬笑著對赫利說：“我覺得相比一個沒有任何執教經驗的人，你能在湖人贏得很多總冠軍?！?/p>

赫利看著他點點頭，兩個人笑笑，這事就這么過去了。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奧列馬才從沃神的口中，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現年51歲的丹·赫利算是出生在籃球世家，作為籃球名人堂高中教練老鮑勃·赫利的兒子，他和哥哥承襲了父親對籃球的熱情與執著，相繼投身于籃球事業中。鮑勃是美國籃壇的高中教練傳奇，曾指揮新澤西的圣安東尼高中拿到過4次全國冠軍，28次州冠軍，甚至還有不敗賽季。而哥哥鮑比·赫利曾搭檔格蘭特·希爾和萊特納，代表杜克大學拿到過兩次NCAA冠軍。只可惜一場車禍毀了他的NBA前途，自國王退役后轉行教職，于亞利桑那州立大學當教練至今。

相比于哥哥，丹·赫利的職業生涯就平庸許多。雖然在大學打過四年，但天賦和技術皆不及哥哥，在大學畢業后就開始在高中當助理教練。然而作為教練，丹·赫利的生涯顯然更為成功。據統計，丹·赫利自2018年接手執教康涅狄格大學6個賽季以來，合計141勝58負，勝率高達70.9%，率領康大奪得NCAA兩連冠。另外算上羅德島大學和瓦格納大學的履歷，丹·赫利有14年的NCAA執教經驗，至今執教成績合計292勝163負，勝率64.2%，包攬了今年奈史密斯年度最佳大學教練和Big East年度的最佳教練。他的執教成就，在High·Major的Big East賽區也不遜于前維拉諾瓦大學的名人堂教練杰伊·賴特。

與他輝煌的履歷相襯的，還有他那火爆的老派教練脾氣和對聚光燈的渴望。他有著極度的偏執，在場邊指揮時幾乎和早年的錫伯杜類似，手把手指揮隊友防守，面對不利的吹罰會瞪著眼睛和裁判友好交流，在客場頂著漫天噓聲指揮和反擊。他在場上充滿激情，即便球隊領先十幾分也咆哮著進場推著斯潘塞，不讓隊員放松哪怕一秒。同時，他把這種情緒帶到了整個康涅狄格大學哈士奇隊。他堅持康大也是杜克，肯塔基這樣的藍血強隊，為球隊被忽視而嗆聲媒體。甚至在奪冠后的播客中，赫利也主動提出，他要是有機會，就會去挑戰NBA。

脾氣火爆，性格執拗且強硬，同時渴望勝利，作風強硬，丹·赫利在媒體中的形象便是如此。但他的言論很少被打上狂妄的標簽，因為他的成績和表現，證明了他只是個享受聚光燈和挑戰的實干派。

“你必須把球隊的基礎給打牢固?！碑敱粏柤八o兒子們灌輸了什么樣的籃球哲學時，鮑勃·赫利在接受福克斯體育的采訪時說，“我是一個約翰·伍登式的人。所以我強調扎實基礎，講究團隊合作。一切都以勝利為優先，而與個人的表現無關?！?/p>

丹·赫利最終踐行了父親的教導。他并不是天生的贏家，在接手康涅狄格大學后，他連續兩年被下克上淘汰。這也讓他意識到，自己亟需改變。赫利從小就開始接受老派的籃球教育，包括很多關于防守、韌性、籃板、球員招募和教練心理學的課程。在2018年3月被康涅狄格大學聘用之前，曾擔任圣本篤預科學校、瓦格納大學和羅德島大學的主教練。長期的籃球教育，使得防守為基礎的理念深入赫利的骨髓。直到他擔任大學主教練的第11個賽季，赫利麾下隊伍的進攻效率才進入全美前50名。相比于這兩年繁復的進攻，強硬而蠻悍的防守，才是赫利的招牌。

然而，在被在12號種子新墨西哥州大下克上后，老派進攻的理念開始逐步動搖。在2022年和21年對陣新墨西哥州大和馬里蘭大學的比賽中，哈士奇的三分23投僅7中，上半場甚至只得到22分。在以賽亞·惠利和RJ·科爾斯這對搭檔畢業后，赫利徹底意識到，在當今的NCAA，強韌的防守只能止步于此，而沒有強大的進攻和得分能力，球隊根本不可能在瘋三連續贏得六場比賽。哈士奇需要的，是一劑進攻的靈丹妙藥，是徹底的推倒重來。

自此，赫利不再專注于鉆研NBA的比賽，而是把更多的時間花在歐洲聯賽、歐洲杯、國際籃聯和一些更優秀大學（諸如奪冠年間維拉諾瓦的motion，弗吉尼亞的Floopy，堪薩斯的低位戰術等）的進攻上。與此同時，赫利還重新聘請了羅德島大學時期的舊部盧克·穆雷作為自己的助教。隨著時間的推移，首席助教基馬尼·揚的到來，也讓他對數據分析學也有了更開放的認識。這兩位出色的助教，成為了他復興康大的左膀右臂。

在此之前，盧克·穆雷已經在數據分析領域浸淫了近10年，他對勇士隊和西甲的特內里費隊的風格很有興趣。這兩支球隊所設計的進攻方式都是優先考慮三分、籃下、罰球和轉換中的輕松投籃，以最大限度地高效得分——中距離什么的，是球隊老大最后的殺招。此外，默里開始關注西班牙、土耳其、法國、俄羅斯和澳大利亞的俱樂部，并且根據其風格一一制定了相應的數據庫。為康涅狄格大學量身定制全新的海外籃球理念，是盧克·穆雷的最大功績。他并不是簡單地把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呈現給球隊的工作人員，而是把他所看到的一些特定的回合——比如卡拉班的交錯掩護，克林根的低位要位，紐頓的高位擋拆，這些赫利想要明確解決的問題，制定相應的專屬方案?？恐锏呐?，康涅狄格大學復刻了這一風格：霍金斯、牛頓、卡拉班和斯賓塞都是量大且高效的優秀射手。

而在康涅狄格大學，首席助教基馬尼·揚會負責康涅狄格大學對手的球探工作，并訂閱了視頻索引公司Synergy Sports進行數據分析服務。他會提供對手的報告，以便教練組進行應對和拆解。同時，他也負責帶領球隊進行賽后復盤。前康涅狄格大學球星小安德烈·杰克遜在接受?？怂贵w育的采訪時表示:“教練們總會帶我復盤一遍比賽回合，然后給我展示不同的選擇會有怎么樣的后果?？恐鸾獗荣惖牡谝缓偷诙x擇，我們開始真正地理解，如何用每個招式來進行進攻得分?！?/p>

細心拆解每個回合，隨后慢慢將其拼湊，整合，讓球員真正的融會貫通，是赫利能夠實現自己抱負的關鍵。彼時的大一射手喬丹·霍金斯成為了赫利為球隊扎下牢固基礎的重要因素。這位瘦弱的射手無法過多運球，但是赫利將其視為隊內庫里/湯普森級別的人物。靠著高效的投籃和無球跑位，霍金斯成為了隊內擾動防守的關鍵。赫利拋棄了前兩年傳統的低位單打和擋拆配合，轉而用大量的無球跑位和手遞手，減少冗余的運球，增加更多的跑位和傳切。盡管康涅狄格大學仍保留有大量的固定戰術，但其改進后的motion體系，完全是取決于球員的閱讀能力和快速反應能力之上的，具有極高的自由度。這套體系幾乎是將杰伊·賴特的motion（read&action），巴內特的Floopy（跑位射手的連綿威脅），西甲的梯次掩護和勇士的傳切等最大化地結合，造就了全美大學最繁復的進攻?？恐@套戰術，赫利在那年成功奪冠。但也正是靠著助教們和赫利對戰術近乎偏執的拆解和教導，才讓這支隊伍真正的打牢了基礎。

而在今年，隨著喬丹·霍金斯，小安德烈·杰克遜和薩諾戈的離校，康涅狄格大學失去了三個重要的主力。好在大一嶄露頭角的7尺巨人多諾萬·克林根，招募的五星高中生斯蒂芬·卡斯爾和轉學市場收獲的羅格斯射手卡姆·斯潘塞補充了隊伍。比起純粹的無球射手喬丹·霍金斯，羅格斯的雙能衛卡姆·斯潘塞有著同樣出色的三分威脅和更好的傳控，是個出色的雙能衛；克林根在替補席打出了極高的效率，但和薩諾戈比，面框單挑技術和射程不如，但防守端的威脅和背身更勝一籌；至于卡斯爾，有著和小安德烈·杰克遜一樣的強悍防守，但投射也一樣難以見人。

在從擋拆大隊慢慢過渡到充斥著大量的高位手遞手，無球掩護和跑位的動態進攻體系（motion）后，赫利面對這個全新的陣容，再度選擇將原先的戰術手冊推倒重來。作為當下最為先鋒的籃球進攻體系之一，motion是基于球員對防守的閱讀做出即時的反應，強調球的移動和無球跑位，極大程度上利用無球掩護、手遞手、切入習慣來拓展進攻空間，利用無球跑位擾動防守，連續創造機會來完成轉移球、投籃和得分，同時大幅度削弱持球核心的運球創造占比。因此，該策略在很大程度上要依賴于無球掩護，迅速的傳球和不斷的空切跑位，以外線的無球射手和掩護人為基礎，靠著掩護和傳球在減少運球的情況下得到空位投籃機會。作為例證，今年哈士奇隊的無球掩護占比遠高于全美平均水準。他們在借掩護接球投籃方面的出手總共超過130次(全國排名前25)，平均每回合得分超過1.00 (優于90%的球隊)，同時手遞手和空切也是哈士奇最稱心如意的得分方式，無論占比還是效率都算出色。而與之相對的，哈士奇在定點投突和面框單打兩項上，回合占比在全美聯盟里墊底；即便是有著克林根這樣的大白熊，他們的背身單打回合占比也在中下游。

在這個全新的陣容里，由于隊伍中勢必有會被放投的家伙，如何安排這些球員以及提高投籃質量成為了擺在赫利面前的難題。在今年球隊的投射環境有所降級的情況下，他和助教盧克·穆雷為球隊設立了一系列stagger（梯次掩護），PinDown（低位背掩護），Stack(西班牙擋拆)和Zoom(Chicago系列戰術)，讓投籃射程短的內線和前鋒參與到無球掩護中，為射手提供更好的投籃環境；而空間四號位亞歷克斯·卡拉班和大個子的搭檔，也讓包括stack在內的戰術得以有效成型。對手勢必要在克林根的低位背身/約翰遜的順下空接和卡拉班/斯潘塞的外切投籃中二選一。至于后場的紐頓則靠著強側的擋拆/手遞手，配合無球跑位的卡拉班/斯潘塞，得到大量突破終結的機會。而五星側翼斯蒂芬·卡斯爾則利用身材優勢，不斷拼搶進攻籃板，空切籃下，為射手們作掩護和手遞手——既然沒有投籃威脅，那赫利就要讓敢投籃的隊友更加舒適地出手，讓對手的放投策略不再起效。

如果你有看過康大的比賽，你就會發現丹·赫利的戰術中一直在強調，隊員掩護的時候要保持耐心和聰明?？的腋翊髮W經常在梯次掩護，Chicago（無球人接到前置掩護后接球做突破手遞手）和Pindown（背掩護）下開展戰術；同時，他還在射手跑位的路徑中，摻雜不少無球掩護，讓整體的進攻層次豐富起來。往往對手很難在短時間內處理這些，從而導致出現防守的漏洞。而康涅狄格大學需要做到的，就是抓住漏洞去擊潰對手。

此外，射手是球隊戰術體系中最為重要的一環。赫利治下的無球射手，往往需要有極高的球商，尤其是對掩護和跑位的使用上。老油子斯潘塞和高中就以投射和球商見長的卡拉班成為了最大的牽制?？荡髸O置Floopy來給射手創造機會，讓球員在“鉆石”站位起手后，射手借其中一位掩護走到上線接球。一旦拿不到投籃機會，即進行二次手遞手或者擋拆重新執行。而無球的射手也可以為他人作掩護并重新溜底線借雙掩護擺脫對手重新得到投籃機會。該策略的延續性和容錯率較高，在多樣的掩護中，對手很容易為自己的決策失誤付出代價。赫利并不是每個細節都扣到底的傳統老派教練。他在進攻端，更類似于名人堂教練杰伊·賴特，極其注重球員的臨場反應和決策速度。球員需要在場上自己決策，尤其是射手，依靠高球商隊友之間默契的配合才可以最大化自己的進攻威脅。

一個鄧肯·羅賓遜/凱爾·科沃爾/JJ·雷迪克類型的，可以空切反跑也可以行進間處理球的射手是他最稱心如意的。另外，射手在motion中，還經常被安排作為掩護人，既是進攻的投射威脅，又為無球的隊友創造了機會。赫利的進攻往往是一個回合里打出多個進攻威脅，且內外線皆發力，讓對手的防守找不到布置的重點。馬奎特大學的教練沙卡·斯瑪特曾經靠著對射手們的嚴防死守，成功困住了亞歷克斯·卡拉班和卡姆·斯潘塞的發揮，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慘敗給了康大的內線威脅。以至于斯瑪特在賽后苦笑，贊嘆康大的射手即便投籃不佳也可以影響比賽。

和上賽季相比，本賽季的康涅狄格大學最大的改變，在于對低位內線的使用上?？肆指退_諾戈是完全迥異的兩個內線。而赫利則靠著5外和4外1內，不僅讓克林根在低位背打時得到了極好的空間環境；又讓他在高位的時候可以靠著掩護和策應彌補自己的投射不足。同時，薩姆·約翰遜這位替補席上的跑跳內線，也靠著短擋拆得到了大量空接機會。赫利對掩護的要求，往往不拘泥于有沒有掩護到位。更多的時候，幽靈掩護，一擋就拆的配合，假擋拆順下甚至是交錯掩護，都會帶來和掛住人一樣的效果。極高的變化和混淆度，是這個隊伍的進攻所追求的。但相應的，動態進攻也是需要全隊有較高的球商和戰術素養才能支撐體系。

然而，繁復的進攻也只是康涅狄格大學成功的表象。實際上，赫利從未，從未放棄自己老派的一面。他不是唐·尼爾森，德安東尼，里克·卡萊爾乃至內特·奧茨這樣瘋狂提速的進攻至上派。他對于防守和球隊強度的堆砌從未改變。赫利一直都在找尋尺寸和對抗都出色的球員，并且將此思想延續至今。

在NBA聯盟強調節奏和空間的當下，像康涅狄格大學一樣投入這么高的成本，收益上未必比持球進攻好很多，而且很吃射手狀態。一旦射手狀態不好，那么該體系的收益往往不如持球創造手的單挑?；诼撁烁鼜娬{空間節奏、默契養成的訓練成本更高、且更注重放大球星個人能力，大多數球隊不會選擇這么極致的motion作為戰術主體。勇士和熱火都已經做出很好的范例，他們在執行這樣的motion時，對于整體選材的要求也很高，往往只有老將和高球商的球員才可以執行出眾。但是在大學，這套混淆度出眾的體系只需要讓對手不知道這回合到底是哪個點來攻就行，只要在正確地理念下，都可以在合適的位置打出有質量的進攻。相比于純粹的投射大隊，赫利無處不在的掩護和利用stagger，西班牙擋拆，Zoom等手段逼迫對手在突破，空切/順下和外線投籃三重威脅下不斷做出取舍，才是更為致命的部分。

只是再復雜的進攻體系依然取決于最后那下能不能投進，可體格的優勢是永遠存在的。在赫利的細心選材下，康大的球員雖然不全是五星出身，但都是各個位置上出類拔萃的存在。紐頓，斯潘塞和卡斯爾，都是裸足高于191的大尺寸；甚至卡斯爾196的裸高，足以在大學應付大部分的前鋒；卡拉班的對抗和體格，在空間四號位上是平均水準；更別提克林根，除了扎克·艾迪外，全美根本沒有內線可以與之匹敵。再復雜的戰術，都是為了最后終結的那一下而服務。只有當康涅狄格大學利用自己體格優勢積極拼搶前板和貼身肉搏后，人們才可能想起，赫利治下的球隊是群有資本用身體碾壓的壯漢，而不僅是群技術出色的繡花工。他追求的強硬兇蠻的防守和籃板拼搶一直都在，只是被花哨的進攻所遮蓋了。

防守端的出色表現和球員的強壯體格，使得康涅狄格大學有底氣去抗住對手的沖擊，減少了大量因為防守不利而被打出高潮的情況；同時，他們的進攻籃板拼搶很兇，這讓他們往往可以比對手多出不少進攻回合。而靠著防守和進攻籃板，康涅狄格大學就有資本將比賽的節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是的，在骨子里，丹·赫利還是那個強調紀律性和防守，籃板的老派教練。他只是在選材階段，就選擇了體格強壯，體力出色且高球商的材料，隨后和助教們拆解進攻，真正的讓球員融會貫通，打牢基礎，才練就了出色的他們最繁復的進攻套路。

在今年夏天，肯塔基失去了傳奇教練卡利帕里，隨后他們將目光轉向了丹·赫利，并且愿意付出千萬的薪水。但是旨在三連冠的他選擇了留下。然而，就在一切看似塵埃落定后，洛杉磯湖人在不聲不響間，用更高的誠意，試著打動他。對于赫利來說，進入NBA意味著更大的舞臺和更多的挑戰，但是赫利從不畏懼這些。

在NIL開啟的那天，大學球隊也可以通過贊助的形式，為隊員發工資，在轉學市場上叼走大魚。一些轉校市場的香餑餑，往往可以得到高于NBA底薪的酬勞。而彼時的丹·赫利則直言不諱地說，拿到更多的錢對他而言就是壓力，所有人要是不拼命，是絕對對不起自己到手的美鈔的。

是的，這就是丹·赫利。

他會揶揄自己的隊伍在勢均力敵的比賽里表現糟糕，又在隊伍殺入最終四強后流下了眼淚，由衷地為此前沒有體驗到冠軍滋味的卡斯爾和斯潘塞開心。他讓自己的球隊永遠帶著憤怒訓練和打球，去盡可能夠到冠軍而不斷努力。他在NCAA就是當下最大的反派，永遠是掛著憤怒去和對手博弈。

但說到底，他在乎的，除了勝利，可能就是拿出對得起工資的表現。

（文/黃衣哈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