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輿論爭論巴黎奧運開幕式:為了頹廢的頹廢鬧劇

李靜宜07-28 22:58 體壇+原創

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李靜宜

以流動的塞納河為舞臺,沿河古跡、地標盡為舞臺裝置,巴黎奧運開幕式以史無前例又驚世駭俗的方式,讓世界領略到法國人的浪漫與果敢。更印證了法國總統馬克龍在開幕式前的豪言壯語:“世界級的藝術家、舞蹈家和管弦樂隊,將把巴黎變成一個無與倫比的露天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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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幕式以齊達內接棒“先行者傳遞”(巴黎奧運和殘奧火炬名稱)為始,圣火在以《刺客信條:統一》角色阿爾諾·多里安為靈感的神秘火炬手手中,穿越巴黎古跡名勝之脊,帶領觀眾走入以自由、平等、博愛、團結等命名的12個主題篇章,它們都指向一個統一主題——普世之愛,甫以對愛的歌頌、詠嘆、呼喚環節,大膽表現了愛的方式、表達與多樣。蒙面使者又將圣火交還給齊祖,后者銜接盛宴首尾的重要職責,亦彰顯齊達內在法國國民心中的超然地位。因病避世4年之久的歌后席琳·迪翁在埃菲爾鐵塔縱歌,激昂高唱法國云雀琵雅芙的《愛的禮贊》,為這席流動的盛宴定下最終曲調。

作為現代奧林匹克之父顧拜旦的故鄉,法國爭取繼1924年再辦夏奧的道路并不平坦:與2012年主辦權失之交臂時,前總統希拉克的陰沉表情折射失望心境。直到2017年,巴黎終于拿下主辦權。為慶奧運歷經百年輪回、再次降臨法國。愛麗舍宮的新鮮主人、年輕氣盛的馬克龍大膽提出:要辦一屆獨一無二又絕無僅有的水上開幕式。

在馬克龍的設想中,本屆奧運旨在表達好客法國,勇敢法國,對自身歷史、國家敘事和塞納河兩岸風物自豪的法國,他渴望傳遞這樣一種信息:“法國的歷史也是一部普世主義歷史。”

年輕導演托馬斯·若利以令人目不暇接的視覺表達,融合傳統與現代的聽覺藝術,將法國悠久綿長的歷史與包羅萬象的當代文化一一呈現,出色實現了馬克龍的大膽設想。若利心目中的成功,與世俗定義里的成功相去甚遠:“如果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被代表了,開幕式便成功了。”依言,他將討論和爭議,盡數留給世人。

而對本屆奧運開幕式,法國國內輿論亦呈現分裂態勢,一是圍繞馬克龍政府選取塞納河為舞臺,加劇人力物力成本。近一年來,法國警方不斷準備和演習前所未有的安全部署,《費加羅報》稱:“二戰結束以來,巴黎還從未有過如今日一般的安全部署,規模猶如戰場上的拿破侖軍隊。”

二是批評若利團隊激進的劇目設計與反叛表達:如致敬新浪潮經典《祖與占》的三人同行環節;再如馬里裔法國歌手中村阿雅以法蘭西學院為背景,攜法國共和國衛隊號手起舞的演唱環節;再如數名被斬首的瑪麗·安托瓦內特皇后手捧頭顱,伴著金屬搖滾出現在窗邊,激起部分人對大革命歲月的痛苦回憶。

遭到反對之最的,自然是以變裝皇后代替使徒模仿《最后的晚餐》。天主教會對此不滿,法國主教們發布文告,稱:對“部分場景的蠻橫與挑釁感到遺憾”,但也對“美麗和歡愉的時刻表示敬意”。巴黎奧組委發言人對此致歉,稱無意冒犯任何宗教或團體。

剛在法國大選中落敗的極右翼政黨國民聯盟黨首勒龐則譴責中村阿雅節目:“這不是法國,這是一小撮左派在挑釁。”這是出于政治立場的攻擊性言論,臟水卻落在了表演者身上。左翼和中右裔分別表達不滿。

至于若利最受爭議的變裝皇后環節,有網友在看過托馬斯·若利本人采訪后,辛辣寫道:“我一直好奇,是誰想到要在奧運會開幕式上表演一場描繪《最后的晚餐》的大型變裝秀。現在我懂了。這節目讓我想起魏瑪共和國的覆滅時分。奧運應該團結眾人,這出典禮卻是分裂的。變裝同奧運毫無關聯。震撼之外,還有什么意義?他們處在真空之中。這是為和他們一樣思考的同類人群準備的開幕式。不適合全世界以億計數的普通人。”

亦有深刻評論思考:“關于衰落之前的頹廢,僅作簡單提醒:從反思文明史的角度,衰落和頹廢是同義詞,指的是文明發展過程中的退化、衰落甚至毀滅的階段,之后是發展和擴張的上升期。2024年,法國的頹廢被廣泛消費。現在這成為一樁事實,不再是一項疑問,甚至是一種內心的信念。被我們稱之為覺醒主義的偽普世主義解讀,是否必要?是否有必要,用瑪麗皇后被斬首和她掉落的頭顱,發出天知道是誰發出的咆哮,來總結2000年的法國歷史,這是革命期間嗜血屠夫的背景樂嗎?是否有必要,嘲諷《最后的晚餐》,玷污2000年基督教歷史,從而玷污我們的文化根源?是否有必要,讓共和國衛隊在法蘭西學院前扭動臀部?將荒謬和怪誕推向高潮。毫無疑問,對若利制造的真空氣泡來說,答案是肯定的。他們留下的禁止去禁止一切的理念,參與法國的破產。而他們唯一的計劃,便是為了頹廢而頹廢。這個星期五令我感到污穢,這種偽普世主義的解構,讓我想靠在欄桿嘔吐,用穢物喂塞納河里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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