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特約記者長樂報道
足協日前公布第二批債務清償名單后,再引軒然大波,包括韋世豪、楊立瑜、鄭凱木等球員紛紛質問足協,表示自己未拿到欠薪。盡管這次公示并非是最終的準入名單,但事情仍不斷發酵,足協最新表態是會依規處理。像往年一樣,這出清欠和準入的羅生門大戲,又在中國足球的舞臺上開演了。
不忍了:球員批量質問足協
從時間線來看,中國足協12月2日公布了第一批完成債務清償的俱樂部名單,41家俱樂部完成,13家未完成,其中包括長春亞泰、滄州雄獅和武漢三鎮三家中超俱樂部,以及在中甲的八冠王廣州隊。到12月20日,足協公布第二批名單時,首批未通過的俱樂部全部通過。
該名單公布不久后,效力成都蓉城的國腳韋世豪第一個站出來,在個人社交媒體上向中國足協直接發問:廣州隊怎么過的準入?隨后曾在廣州隊效力的楊立瑜和嚴鼎皓紛紛轉發,并同問。
事件發酵后,在滄州雄獅效力的鄭凱木也在個人社交媒體上發聲:為什么一支頂級聯賽球隊可以連續四年欠球員工資,還是依然可以過準入名單?球員們難道說連基本的契約精神和勞動法保護都配不上嗎?是不是只需要補齊外援的錢?隊友么旭辰、王鵬、孫沁涵和文達等人紛紛轉發,兩年前在滄州效力的郭皓也開始討薪。
較為憤怒的是滄州的晏紫豪,他說:欠了這么多年的錢,年年都要球員承擔風險,到時候還是能過準入,這都不查完全說不過去,最后我們只能一聲不吭的接受嗎?鄭達倫則透露,效力滄州一個賽季,只收到4個月工資。
難辦了:舊賬和假簽字管不管?
嚴格來說,足協公布的債務清償名單并非最終準入名單,僅僅是一個公示。想要獲得準入資格,未來足協還要核查俱樂部諸多問題。之所以引發球員們的眾怒,一是因為他們此前已吃過太多啞巴虧,二是被欠薪的年份過長,看不到希望。滄州不少球員表示被拖欠薪水和獎金長達四年,韋世豪楊立瑜和廣州隊的薪水糾紛,則拖了兩年多還沒有解決。
這其中,各家俱樂部和球員的問題也不盡相同。從此前足協準入的執行標準來看,只要球員簽字,確認俱樂部沒有拖欠獎金和薪水問題的,這項準入環節就算合格。
多數欠薪俱樂部,為了能讓球隊正常運營獲準入資格,賽季前都會和球員私下達成協議,即俱樂部打個欠條,規定在某個時段償還欠薪,然后球員簽字。對此足協即使知情,也不會較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一旦嚴格執行,可能會有大批量俱樂部無法準入,尤其是此前疫情期間,足協甚至允許俱樂部可以適當拖延薪水。
從球員角度來講,不和俱樂部撕破臉,除了顧及主仆情誼,主要還是擔心魚死網破,此前的遼足、江蘇蘇寧等多家俱樂部直接退出后,俱樂部無可執行的財產,意味著欠賬就打了水漂,球員無處伸冤。
可多年后,當雪球越滾越大,欠薪愈演愈烈時,球員們發現,如果再不發聲采取行動,最后極可能依然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也就無所畏懼了。
廣州隊去年能在最后時刻壓哨準入,就是卡納瓦羅以及諸多前任球員做了讓步,與俱樂部達成一致,讓球隊先參加當年聯賽,未來再償還債務。
除這些之外,較為惡劣的情況是,俱樂部明知欠薪,既不和球員協商,也不打欠條,代球員直接在結清欠薪的名單上簽了字。這種情形若按照聯賽準入的規定,應該是要遭重罰的。
誰解決:足協犯難 俱樂部沒招
在質疑事件陸續曝光問題后,包括鄭凱木等多位球員,都在規定時間內向足協提交了材料。中國足協的新聞發言人也在第一時間回應:收到相關投訴材料,協會已啟動快速響應機制,會認真處理。
從未來態勢分析,足協這次大概率還是扮演和事佬的角色,希望俱樂部和球員先達成協議,暫緩爭議。如果球員堅決不讓步,直接取消相關俱樂部的準入資格也不是沒有可能。
對足協來講,最難辦的是歷史債務問題,如果雙方的糾紛是2023、2022年甚至更早的問題,處理起來也會相當棘手。一是球員當時確實簽了字,二是俱樂部現在也的確沒錢。
從現狀來看,形勢最危急的是滄州雄獅,球隊欠薪數額巨大,已經離去的外援奧斯卡更是表示,自己一分錢還沒有拿到。賽季前全部還清欠薪和獎金幾乎不可能。廣州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們還要像往年一樣,除了售賣周邊商品救急外,還要懇求韋世豪等球員讓步,至于對方是否能高抬貴手,還是未知。
目前,有消息稱滄州雄獅和廣州隊,并不是沒有潛在愿意接手的企業金主,但對方不會為俱樂部歷史債務買單,這就又陷入了死局。同時若足協處理不公,那些盼著遞補的俱樂部又會不滿。
這些問題,誰能解決,怎么解決,沒人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