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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上海海港外援奧斯卡正式加盟巴甲圣保羅后,標志著中超金元時代最后一位大牌球員告別,曾經星光燦爛的中超聯賽,重回平民聯賽。
當年的中超,各家豪強瘋狂砸錢請來世界級球員和教練,轉會費和年薪不斷刷出新高,而梅西、C羅、穆里尼奧這些頂級球員和主帥,一度也成為很多球隊的目標。
失控的轉會市場:瘋狂砸錢瘋狂買人
金元中超時代,以2011年廣州恒大升入中超為初始點,到2020年多支球隊欠薪、退出等問題爆發為終結。恒大2011年買入克萊奧創造中超轉會紀錄時,不過是350萬歐元,半年后孔卡就以1000萬美元的價格輕松破掉紀錄,隨后這一數字不斷被刷新,成倍增長。
金元中超在2016年進入最高潮階段,賽季前16強在轉會市場砸下3.5億歐元,刷新2015年冬窗時1億歐元的紀錄。江蘇蘇寧在與利物浦的競爭中勝出,以5000萬歐元簽下巴西外援特謝拉,恒大則以4200萬歐元購入馬競的杰克遜·馬丁內斯。
2017年冬季轉會窗,中超轉會投入又以4.03億歐元再創新高,平均每家俱樂部的支出都超過2500萬美元。正是這個賽季,上海海港以6000萬歐元從切爾西購入奧斯卡。要知道當時尤文報價被藍軍放入轉會名單的巴西人時,只愿給出2800萬歐元的轉會費。
那個時代,類似瘋狂的轉會支出比比皆是。2016年夏季,海港引入浩克花費5600萬歐元;2018賽季前,巴坎布加盟國安轉會費超4000萬歐元;卡拉斯科來到大連人花費了3000萬歐元,保利尼奧從巴薩回到恒大,則是4200萬歐元。
2018年,即使中國足協出臺了引援調節費的規定,但中超列強依然難以收手,投入金額達1.6億歐元。
畸形競爭下,此前一些量入為出的國企球隊甚至是很多中小俱樂部也被迫卷入其中。2017賽季,天津泰達購入伊德耶花費了1200萬歐元,創本隊紀錄,這位帶傷加盟的前鋒一個賽季僅出戰15場,隨后免費走人。當年亞泰從英超購入伊哈洛時,花費了2300萬歐元;欠薪不斷的遼足為保級,也在2016年夏季以2億人民幣從德甲不萊梅購入前鋒烏賈。
水漲船高的背景下,國產球員的轉會費,遠超五大聯賽中下游球員的身價。2017賽季,河北華夏幸福從北京國安購入張呈棟時花費2044萬歐元,約合1.55億人民幣。同期,趙明劍從山東加盟華夏幸福,轉會費1100萬歐元。當年天津權健購入張鷺,趙宇豪加盟河北華夏幸福都超過1億人民幣。而一名國字號球員的轉會費,基本都在8000萬人民幣以上。
地產足球聯賽:不計后果的燒錢
金元中超的十年時間里,正是中國房地產的輝煌十年。以2017賽季的中超積分榜來看,16支球隊均涉及房地產業務,被外界戲稱為“房地產燒錢聯賽”。這其中既包括恒大、建業、華夏幸福、富力等主營房地產的金主,也有蘇寧、申花、泰達涉及房地產業務的企業,即使是以保健品為主的天津權健,旗下也有涉及房地產開發的業務。
為了能豪賭成績和吸引球員,房地產球隊開出的年薪更為驚人。拉維奇在華夏幸福的周薪是80萬英鎊,一度超過梅西和C羅,成為世界第一年薪。在這里效力四年,阿根廷人總薪水超過7500萬歐元,加上1000萬歐元的簽字費,總計人民幣6.4億,且是稅后收入。以此計算,華夏幸福的稅前各類花費近14億左右,相當于每天要為阿根廷人支付100萬人民幣。金元泡沫破裂后,華夏幸福甚至連俱樂部司機、洗衣工、清潔工幾千元的月薪也無力支付。
恒大升入中超后,單場贏球獎金達500萬人民幣,隨著球隊高歌猛進,他們最風光的時刻,單場亞冠贏球獎接近2000萬人民幣,主力球員單場就能拿到近100萬的獎金。國產球員單賽季的薪水和獎金超過2000萬人民幣是家常便飯,不僅如此,本隊球員購買恒大房產時還有打折優惠。
簽下失敗的馬丁內斯,恒大四年總支出8.2億人民幣,哥倫比亞人僅出場15次。2022賽季恒大崩盤后,俱樂部最高年薪為稅前60萬人民幣。
2017賽季,汪嵩從廣州富力加盟江蘇蘇寧,轉會費有4000萬人民幣,他的年薪從350萬漲到900萬。而汪嵩也曾表示,國產球員中只要會30米長傳,基本都能拿到300萬的年薪。江蘇蘇寧2020賽季奪冠退出后,那批球員們至今沒有拿到欠薪。
用錢解決問題:請教練請歸化
除內外援外,當年中超各隊在主帥身上也舍得砸錢。2012賽季,恒大請來里皮,除了高額簽字費外,還有稅后1000萬歐元的年薪,奪得亞冠的那個賽季,里皮的獎金接近2000萬歐元,作為助教的李鐵,當年也有500萬左右的年薪。
隨后恒大的斯科拉里,年薪700萬歐元,沒有過硬執教履歷的卡納瓦羅,年薪也接近1000萬歐元。里皮二度回歸,出任國家隊主帥時,拿到的巨額薪水,也由恒大買單。
這種高價名帥,當年并非個例,貴州恒豐請來的西甲教練曼薩諾,在歐洲執教時年薪200萬歐元左右,率貴州保級后,他的年薪高達1200萬歐元,翻了足足六倍。佩萊格里尼在河北華夏幸福執教兩年多時間,拿走了近4000萬歐元,這不僅在當時是天價,放倒如今的歐洲聯賽也不可想象。
高薪的另一面,各路名帥也的確讓中超更具吸引力和觀賞度。當年海港曾請來埃里克森、博阿斯;富力由斯托伊科維奇執教,山東泰山有馬加特,申花有波耶特等等,每場比賽幾乎都是名帥對碰。
2019賽季開始,歸化浪潮來襲,又掀起了一波砸錢熱。恒大簽下當時重傷的高拉特,給出了1000萬歐元的簽字費,給出年薪1500萬歐元的長期合同,最終高拉特因歸化流程出問題,沒代表國足出戰一場;艾克森回到恒大,也拿到了千萬簽字費和千萬年薪,洛國富年薪有600萬歐元,最夸張的是在秘魯低級別聯賽都無法踢上球隊的蕭濤濤,在中國四年只在中甲踢球,拿走了800萬美元的收入。此外,山東購入的德爾加多,北京國安引入的侯永永、李可等人,都要以高額年薪為代價。
放衛星:梅西報價了穆帥求著來
金元中超最瘋狂階段,各隊放出的衛星,吹過的牛皮也數不勝數,有些甚至差點實現。
天津權健收購松江后,束昱輝模仿恒大模式開始燒錢,他透露,小羅主動要來,但是球隊嫌其年齡過大拒絕了。談到報價梅西的事件時,束昱輝甚至表示:“不是我們報價梅西,而是梅西跟我報價了,他們的俱樂部跟我報價了,說違約金2億歐元,然后梅西第一年的薪資是1億歐元,加在一起3億歐元,差不多21億人民幣,這種事不排除以后我會做的。”
最驚人的情節是,殺入中超后,束昱輝曾授意經紀人,去向五大聯賽各射手榜前十位的球員全部報價,只要愿意來,年薪可以翻五倍甚至更多。除此之外,束昱輝還喊出過三年奪得亞冠,五年殺入世俱杯的豪言。
2019年7月,當時的恒大董事長許家印和穆里尼奧合影照片流出,很快就有歐洲媒體稱,恒大已砸下重金,希望聘請狂人來到中國執教恒大甚至國家隊,薪水是此前的幾倍。更有媒體火上澆油的表示,看到高薪后穆里尼奧求著來,但恒大說需要考慮下。
2018賽季前,有歐洲媒體稱,中國球隊試圖簽下奧巴梅楊,被看做是玩笑。實際上,國安接觸德甲金靴奧巴梅楊數月,轉會即將完成之際,恒大殺出開出翻倍年薪,此時權健也開出報價,雙方你爭我奪,合同總計金額超過9億元。最終是奧巴梅楊打了退堂鼓,轉會泡湯。
此外,當時還傳出多家球隊打探C羅加盟的可能。而在2019賽季前,效力皇馬的貝爾差一點就加盟了江蘇蘇寧。這一切,無論是事實還是最終的“傳言”,都印證了當年的中超,有多瘋狂。